第(3/3)页 她试着相信过,试着告诉大人们,“我可以看见声音”。 第一句话说出来他们通常都会笑着说:“傻孩子,那是听见声音,不是看见。” 然后乔屿犹豫着,执着地说:“我可以看见声音,它有颜色,我可以看见颜色。” 接着大人们原本在笑着的表情就会僵住,他们会看向院长,虽然嘴上没有明说,但眼神乔屿却是能懂的。 她知道他们在无声地问:这个小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? 于是之前还对着乔屿友善和蔼的大人们讪讪地笑着,退却了,他们其中的一些人(多半是阿姨)并不介意,依旧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,但乔屿却主动退后。 她觉得自己需要“同类”。 只有同类才能相信她,理解她。 孩子的世界简单又清晰,听故事时总要问“谁是好人”、“谁是坏人”,玩游戏时“他帮我,他就是好”,“他不带我,他就是坏”,乔屿没那么极端,但她知道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可以看见,包括院长奶奶,尽管她嘴上总是顺着乔屿的话说下去,可乔屿能看见谎言的颜色。 淡黄色的,一闪一闪的。 是善意,但也是谎言。 乔屿在孤儿院长到九岁,见识到了新的颜色。 隔壁新开了一家书店,店面不大,打理它的是个中年男人,经常搬着板凳坐在门口。 他很喜欢小孩子,会对他们笑,给他们糖果,把他们抱在怀里念故事。 有一天乔屿看见了他。 她抬头望着男人,而男人眼里流露出了惊喜。 他伸手招呼:“你好呀,你叫什么名字?” 声音是亮的,亮粉色,里面混杂着一些很暗的橙色。 再一晃眼,色彩消失,乔屿看见的还是那张充满了善意的笑脸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