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昔日…我听人提及,关公给此子冠以‘逆子’之头衔,我还不相信…今日,开了眼了,我廖立是真真儿的开了眼了。” 苦涩…廖立的表情苦涩至极。 廖化的脸色其实也不好看… 他本以为来此就是护送四公子的周全。 可…现在,情况变了呀。 廖家又是黄帝后裔,廖化又是名门子弟,他的父亲廖九公是荆州人人敬仰的名士,以“高洁”著称。 如今,别说是廖立了,就是他廖化也愤然了。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,绝不允许他…肆意纵容这种事儿。 “——咚咚咚!” 外面的登闻鼓响良久不觉。 廖化的心情也愈发的沉重… “——这事儿,不能这样发展哪!”廖化感慨道。 “怎么讲?”廖立问出一句。 廖化彰显出他“富有前瞻眼光”的一面,他当即解释道,“此事事关关四公子,说大可大,说小可小,倘若咱们置若罔闻,置之不理,‘官官相护’的骂名还是其次,万一有人推波助澜…到时候关公的威望怕是一夕间就要坠入谷底。” 这… 俨然,经由廖化的提醒,廖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他反问道:“其实这事儿很好解决,只要关公重重的惩罚关四公子,给那张仲景,给荆州百姓们一个交代…如此这般,任凭再有小人‘推波助澜’,也不会有损关公的名望半分。” “呵呵…”听到这儿,廖化直接笑了,是苦笑。“若关公会惩罚四公子,那何至于今日,何至于今时,何至于会有如此‘横行无忌’?” 啊… 廖化没有把话讲明,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。 懂了呀… 廖立一下子就懂了,他不敢说,这关四公子是恃宠而骄。 可至少…他一定是有能耐,有些资本的,而这份能耐,这份资本,足够让关公无法对他进行半分‘惩处!’ 可…现在咋办哪? “元俭,这门外登闻鼓响个不停,你…你总得拿个注意啊!”廖立凝着眉。 廖化迟疑了许久,方才吟出一个字——“拖…” “拖?”廖立一怔,“那要拖到什么时候?” “拖得一时是一时吧!”廖化道:“关公如今北伐襄樊,正是要紧的当口,这种事还是莫要让他分心,我等唯有…静观其变,今夜我便去寻四公子,看看能否劝他‘放人’,若是能‘悬崖勒马’,也算是‘见兔而顾犬,未为晚也,亡羊而补牢,未为迟也!” … … 长沙城,西牢狱中,已经有部曲为关麟打扫出了一处能审问犯人的公堂。 关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公堂。 严格意义上,这长沙的西牢狱…要比江陵城贼曹掾吏掌管的“牢狱”要小许多。 但…因为小,故而更幽暗,到处都显得阴气森森。 正因为如此,这里给人的压力更大。 “重枷”、“皮鞭”、“烙铁”都安放在墙上,一处烤烙铁用的火炉,也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。 像是如同每个刑房一般, 检查完了这一切,关麟方才转头。 张飞与张星彩就在他的身后,张飞饶有兴致的坐在主审的位置,脚高高的翘起在那案几上,姿势极是不雅,手里把玩着那“惊堂木”。 张星彩则是忧心忡忡的问关麟。 “云旗弟真的打算对他们上大刑么?他们不过是出言不逊,不至于…如此严厉吧?” 的确,即便是给那“杜度”、“韦汛”一个辱骂官员、妨碍执法的罪名,可至多…不过是一顿板子,似乎根本没必要上如此“重刑”! 关麟没有回答张星彩的问题,只是…朝她笑笑,算是搪塞过去。 反倒是,关麟一本正经的朝张飞道。 “三叔,侄儿…可否请你帮个忙?” “不帮,不帮!” 张飞一摆手,别看他在把玩惊堂木,可他的心情烦躁的很。“张仲景这老头没了,法正那小子也没了,俺还琢磨着,怎么跟大哥交代呢?哪有心情帮你这小子?” 张飞的话,关麟像是意料之中。 他咧嘴笑笑:“张三叔,其实…那仲景神医还有救!” “啊…”张飞闻言,宛若一个“鲤鱼打挺”,双腿直接就从案几上蹦了下来。 他那大嗓门接踵而出:“你,你说啥?” “还是有希望的…”关麟笑着道,“只不过,能不能最终救下那张仲景,就看张三叔这忙,帮的如何咯?” 张飞听得是云里雾里。 好像关麟的意思是,只要他张飞帮个忙,张仲景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床了? 正打算问。 “嘎吱、嘎吱”的声音传来。 原来是麋路与糜阳带着一干部曲,抬着那重重的,装满医书的竹简,快步走进这公堂。 “四公子…”麋路当先问:“这箱子放哪?” “把其中的书籍都取出来。”关麟挥手示意,“把这公堂内的刑具统统卸了,改摆这些书籍,还有…这一处公堂,到处都铺上烛火,我要这公堂亮如白昼。” 这个… 听着关麟的吩咐,张飞挠了挠头,他的脑回路速度决定,他一时间还不能想通。 反观张星彩… 她发出“噢”的一声。 似乎看到这些书籍,看到这刑具卸下,她刹那间明白了什么。 ——『原来…云旗弟的抓人并非泄愤,而是…而是为了这个!』 这算是极大的惊讶。 可很快,张星彩又微微摇头。 心头喃喃: ——『可…可哪怕如此的话!』 ——『张神医…就…就一定能救活么?』 … 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