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——糜太守欠我的债?打算啥时候还呀? 关麟这句话一出,糜芳就有些腿软了,心头五味杂陈。 一千部曲啊。 这都是他们糜家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私兵,战时能打仗,平时能帮忙照顾生意,骤然拿出去一千,糜芳怎么能不心疼呢? 乃至于,不仅心疼…除了肾以外,肝、脾、肺也变得疼了起来。 正因为如此,他是想…能拖一天是一天。 再加上,这段时间关麟没找他讨要,糜芳琢磨着…没准就能拖到下个月了。 这岂不是又大大的赚到了? 商贾之家,精明着呢! 倒霉就倒霉在…在这集市上,怎么就偶遇了呢? 这就有点尴尬了。 “哎呀,原来是关贤侄啊…”糜芳直接转移话题,“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?贤侄在这儿干嘛…哎呦,看我这脑子,一定是这集市上,有人欺负你了…” “没错。”关麟也不纠结着去讨债,笑着指向那李邈,“糜叔啊,你可得为我做主,这厮又要咬我,若不是我张三叔派星彩姐保护我,险些就被这厮又给咬了。” 糜芳抬眼望向李邈,旋即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,走到他的面前:“上次把你扒光了,还不长记性是吧?还当街咬人是吧?” “朗朗乾坤,浩然正气,咬到本太守最挚爱的侄儿身上了,岂有此理,这是岂有此理。” 说着话,糜芳大手一挥,“把他抓起来,关入牢狱!” 为了讨好关麟,为了能延缓交人,糜芳也是不遗余力了。 “不至于…”哪曾想,关麟一摆手,显得颇为大度,“把一个名士关入牢狱,传出去,就好像是我关麟欺负他一样,名声不好。” 听到这儿,糜芳笑了。 ——『呵呵,你还在乎名声?』 心里这么想,却是重重的点头,“贤侄的话,有道理!” “我打算饶他一命。”关麟感慨道:“谁让我是一个高尚的人、以德报怨的人…所以嘛…” “所以就放了他?”糜芳眨巴了下眼睛,他感觉有点看不透关麟了。 “死罪可免,但是…总也需要以儆效尤嘛!否则,公理何在?王法何在?人人都当街学狗咬人了,如此江陵城岂不是乱套了?”关麟淡淡的开口,“不如,就再把他的衣服给扒了,然后让他就这么赤果着爬回家,如何?” 啊…啊… 糜芳一愣。 ——『这小子真狠哪!』 的确,名士要脸,关麟已经扒了他一次,这又扒了一次,那以后这李邈还有脸见人嘛? 走在大街上,岂不会被人指指点点? 糜芳还注意到,李邈的腿好像还被打折了,这要扒光了往回爬,不知道得爬到什么时候了? ——『狠…真狠哪!』 就在这时,似乎是注意到糜芳表情变了,关麟疑惑的问,“糜叔是不是觉得,我这惩罚有点轻了?” “就这样吧,谁让咱以德报怨,谁让咱是一个高尚的人、纯粹的人呢?权且,大人不记他小人过了。” 呃… 糜芳有点晕,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方才回过神儿来。 他连忙吩咐左右,“没听到我贤侄说什么么?扒了…让他一丝不挂的爬回去!” 关麟补充道:“还有,贼曹掾属的衙役何在?” “小的在!” 一连三个衙役站了出来。 关麟看到他们的手都是肿了,俨然,方才打的颇为用力! 可悲的是,力的作用是相互的。 “咳咳…” 关麟轻咳一声,“待会儿他爬回去的时候,你们盯好了,若是有谁敢帮他?那就告诉本曹掾,本曹掾得好好查查,看看何人敢帮一条见人就咬的狗?” “喏…” 随着关麟的话音落下,一干衙役拱手。 这中间李邈倒是没有说话,不是他怂了,而是浑身太疼…根本喊不出话来了。 说完了这些,关麟最后深深凝望了李邈一眼… 李邈也望向关麟。 只一个刹那,四目相对,一切的一切,仿佛都藏在这深邃的眸子里。 可…这道目光一闪而逝,李邈的眼眸一瞬间又变回了仇恨,样子变回了咬牙切齿,关麟则变回了那个嚣张、狂傲的少年。 “糜叔…不忙吧?”关麟话锋一转…“我跟星彩姐可否去你那儿讨杯茶喝?” “不巧了…”事儿处理完了,糜芳本着有多远躲多远的心思,跑还来不及呢?哪还会跟关麟去喝茶! 这茶…太贵!喝不起! “待会儿还有公务…这不,你爹将加固江陵城与长沙郡的重任交给我了,一个脑袋恨不得掰成两瓣儿用,无暇分身哪!” 关麟岂会听不出,这是推脱。 当即,关麟凑近了糜芳一步,他压低声音,把嘴巴凑到糜芳的耳朵上。 “我记得糜叔当初问我,有没有什么生财有道的法子…” 此言一出,糜芳的眼睛徒然瞪大。 他毫不在意周围一大堆人,连忙问:“你小子有啊?” 关麟重重的点头… “哈哈哈哈…”糜芳当即大笑,当即就把手搭在了关麟的肩膀上,“走走走,我那儿…有好茶,更有好酒啊!” “话说回来,啥呀…啥买卖呀?” 糜芳的眼睛都眯起来了,眼芒中望眼欲穿… 关麟一边走,一边招呼张星彩。 回答糜芳时,下意识的往张星彩裤裆处瞟了一眼,“糜叔,待会儿说,待会儿细细的说!” 这边厢,糜芳与关麟勾肩搭背,张星彩跟上,一行官兵护送着有说有笑的三人扬长而去。 那边厢…李邈的口齿在嗫嚅,他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。 哪怕偶尔能蹦出几个声音,也是含糊不清,可…看着关麟与糜芳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开,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出了义愤填膺状,然后…发出吼声。 ——“我…我要生食汝肉!饮…饮汝血!” 只是…他的声音,已经没有人在意。 四处传来的,均是百姓们对他的谩骂声。 以及…那些留下来的那太守府的官兵与贼曹掾属的衙役,他们齐刷刷露出了凶神恶煞。 “李先生是打算自己脱呢?还是咱们替你脱呢?” “诶呦喂,李先生这副模样,怕是自己无法动手了,那…就只能劳烦咱们哥几个咯!” “——来呀,走着…扒咯!” 这一刻,李邈的衣服再一次的被撕烂。 而这一切,人群中的刘桢悉数看在眼里。 他心头喃喃… ——『李先生,抱歉…曹公多疑,我不得不多留心于你…』 ——『今晚,就将你救出苦海!坚持住,咱们…去襄樊,去北境!去面见曹公!』 … …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