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孙权的话,款款言出。 陆逊惊讶于孙权竟然什么都知道。 这也证明,这位东吴的国主,只要不是涉及“统御”领域,他的能力依旧是出类拔萃的。 同时,陆逊也听出了孙权言语中的轻嘲和痛苦。 近来…东吴就好像流年不利,从诸葛瑾,到他孙仲谋,再到如今的陆伯言…每每有所行动,结局均是折戟、折戟、还是折戟。 江东兵勇的士气都要折没了! 怕是要不了几天,陆家军长沙折戟的消息又会传遍江东。 到时候,江东子弟们那本就不高昂的心气儿,只怕会再度坠入谷底。 陆逊硬着头皮,拱手回答:“此次,罪责在我…还请主公赐罪!” 孙权摩挲着琴弦,“接下来呢?接下来伯言打算如何?” “调查那黄老邪…”陆逊不假思索,“就如同调查那‘洪七公’一般,我一定要查出那‘黄老邪’究竟是谁?” 孙权悲凉的笑了,“长沙、桂阳、江夏…乃至于荆南、荆北,这些本都该收归于我东吴,可如今,它们却一个、一个的与孤渐行渐远!” 说到这儿,孙权抬高了声调。 “孤是流年不利啊,今年以来,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!而你们又可曾想过,这一次次的铩羽,会将东吴逼到何种境地?呵呵…呵呵…” 说到最后,孙权的语气变得苦涩起来,他在苦笑。 “如今北有曹操,西有关羽,东边又是无尽的大海,就连交州也只是名为附庸,实则包藏祸心、暗坏鬼胎!孤才三十多岁啊,可一场合肥之战几乎把东吴的兵马、钱粮、心气儿给全部给打没了!这种时候,偏偏你陆伯言又带回这么一个消息…你是要让孤偏安于这东吴,开始颐养天年了么?” 陆逊听出了孙权的意思,这位东吴的国主,他是不安于现状啊。 当即陆逊做出难过万分的模样。 “臣…臣不敢!” “可…如今的局势,北面惹不起,西边不能惹,主公需从长计议啊!” 孙权直视陆逊,“那就打南边!” “交州的士變不是劫掠你陆家的军械么?那孤命你去清剿他!孤不要什么附庸,孤只相信,打下来的东西,才是孤的,谁也夺不走!” 言及此处,“嗖”的一声,孙权拔出剑来,他将剑横在陆逊的眼前,“孤就问你,能不能打?” 这… 陆逊迟疑了,他清楚,此番折戟长沙… 最大的败因,是那黄老邪,是那商贾,并非是交州…更不是士變。 陆逊本来开口劝孙权,可当他抬眼直视孙权那寒光凛冽的目光时,他悟了… 谁是罪魁祸首,不重要… 如今的局面下,一点都不重要! 孙权在乎的是交州,是失去“长沙”这个重要军械补给后,一个全新的、能稳定输送资源的大后方! 同时,他要的是一场大胜,是一场能让东吴一扫阴霾的大胜。 “臣…臣领命!” 陆逊颤巍巍的开口,同时拱手。 孙权将剑交到了他的手里,“拿出你当初收服山越时的豪情,交州若定…孤当怀慰藉!” 这一番话脱口… 孙权转过身徐徐走向那王座。 陆逊诚惶诚恐的望着孙权… 此刻的孙权,他背对着陆逊,挥了挥手… 陆逊识趣的行礼告退。 而随着陆逊走远… 帷幕之后。 “咳咳咳咳…” 随着一阵咳声,鲁肃徐徐走了出。 “子敬啊…”孙权一改方才对陆逊言语间的冷冽与锋芒。 对鲁肃的语气,变得格外的和煦与柔和。 “你都听到了?” “主公打算先取交州么?”鲁肃提醒道,“今年那交州七郡督士變快八十岁了吧?他还能活多少年?若是将他熬死,那时…交州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夺下!” 鲁肃这番话,又一次显现出了他的前瞻性。 事实的确如此… 历史上,在孙权四十五岁时,九十岁的士變总算归西。 而紧接着,孙权就开始用一系列的“政治手段”逼反了士變的弟弟和儿子们,然后轻而易举的灭了他们,彻底占领了交州。 整个过程,十分的轻松。 可… 那是建立在湘水划界,建立在荆州归于孙权的大前提下,他才有资本去熬死士變这个老头。、 可…现在… “孤等不了那么久了!” 孙权一扬手,他的话变得语重心长。“子敬啊,局势已经变了!” 激昂的话语骤然落下。 孙权的语气变得凝重。 “世人总说,是诸葛亮的‘隆中对’成就了那刘玄德,可又有几人知晓,你鲁子敬也曾向孤讲述过,你那高瞻远瞩的‘隆中对’呢?” 孙权顿了一下。 他“吁”出一口长气。“局势变了,孤也等不了那么久了,子敬的‘隆中对’不得不更替、变化一番了!” 他鲁肃的“隆中对”么? 听到这儿,鲁肃的眼眸凝起,他回想起了。 曾经,他向孙权也设计出过的…那一番战略部署,那一番宏伟蓝图! … 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