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千金一刃泯恩仇,独饮西楼酆都月。”酆都月腰系蓝金绥带白玉环,一身白衣皎洁如月,言行举止温文尔雅。 酆都月一指弹动,随着玲珑的金玉碰撞之声,遮挡的帷幕被气劲震起,酆都月随之缓步走出。 这样潇洒的亮相,让月泠瞬间想起了天允山上,他假扮任飘渺出场时,亮眼刺目的千丈昊光。 “(若是燕驼龙看到这一幕,吾英俊仔的地位大概不保。)”月泠暗自感叹了一句,决心以后也要学习酆都月,弄一个有气势、有排场的登台方式。 “在下明月长泠,一介笔者,自诩月泠公子。”月泠执扇挡在胸前,向酆都月微微屈身,“敢问阁下便是他们口中的副楼主?” “吾乃酆都月,正是还珠楼的副楼主。”酆都月亦是回了一礼。 礼毕起身,酆都月突然抽出背后的月饮剑,刺向了月泠的双眼。 “哎呀,副楼主啊。”月泠面露惊慌,抬手一指夹住了月饮剑。 遮目的白绢被凌厉的剑风一震,不解自落,露出了黯淡蒙尘、缠绕血咒的金色双目。 “(不是血瞳,嗯~邪恶的咒术。)失礼了。”酆都月收回了剑,重新插入背后的剑鞘中。 “哎呀,副楼主你惊到吾了。”月泠将飘落的白绢握在了手中,“副楼主急于观视在下的双眼,难道是要验证什么?” “藏于幕后的秘密,总是令人好奇。”酆都月的语气平淡,话锋一转,再次试探起了月泠,“你可听过血月孤红之名?” “血月孤红?”月泠摇动着纸扇,“当然听过,十五年前找灵界的疯女人嘛。说来也巧,上一个问吾这个人的,正好是被怀疑是天下第一剑的神蛊温皇呢。” 月泠话锋一转:“副楼主又是查吾双眼,又是提及血月孤红,该不会认为吾是血月孤红吧?副楼主不会无端对吾进行试探,吾有理由怀疑,她再现了,而且真正得罪还珠楼的人是她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留下的是吾的名号,但你们还珠楼确实杀错人了。” “你为什么不猜,是有人出金买命?”酆都月并未轻易松口。 “在下自出道起,一直以和为贵,除了心胸狭隘的神蛊温皇,谁不认为吾待人和善、温文尔雅、处事圆润、英俊潇洒。”月泠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美,“吾只能这么猜了,总不可能是温皇的鬼来买命吧。副楼主,你还没给吾一个回答呢。” 酆都月似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沉默了一下说道:“破坏别人的生意,便该承担后果,但既是还珠楼错认了目标,此事就当还珠楼欠你一个人情。” 月泠装模作样地流露出几分意动:“还珠楼的人情,难道是不收代价,替吾杀一人吗?” “人情是人情,生意是生意。如果你要买命,只要价钱到位,自有死客为钱卖命。”酆都月语气温和,轻描淡写间,将所谓人情化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。 “嗯……那这人情吾保留了。”月泠蒙上了双眼,“既然误会已经解开,在下也不便多打扰,吾告辞了,副楼主。” “请。”酆都月已得到结果,对月泠的去留不甚在意。 离开了还珠楼,月泠忍不住摇了摇头:“现在的人啊,一点也不真诚。” 一夜过去,天允山下早早便聚集了各路人马。各方武者议论纷纷,月泠从他们的话中,听到了中原群侠对史艳文的质疑,显然西剑流放出的谣言,取信了不少愚蠢的人。 时辰已至,这场万众瞩目的甲子名人帖第一决,史艳文与藏镜人的宿命之战,在赤羽一声令中开始。只见纯阳飞瀑之劲合并而来,在风云碑上留下一道掌印,藏镜人与史艳文的身影齐齐出现在天允山上。 “史狗子,来吧!” “藏镜人,觉悟来吧!” 这场在两人间持续了数十年的交战,将于今日得到一个结果。两人的恩怨情仇,尽付于一掌之中。随着同声暴喝,两人周身爆发出惊天气劲,一交手就是凶险的掌力搏斗。 数十年的生死交锋,招招相识,招招透彻,对手的进退,原在意料之中。原来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,不是情,而是仇,史艳文心叹,藏镜人更怒。 天允山急流汹涌,乱石崩云。伤势交换渐趋激烈,两人心知,若是不想同归于尽,随之而来的一式,将是最后一招。 随着两声长喝,史艳文与藏镜人体内真气暴窜,两人飞身腾空,要用这一招,为这数十年的恩怨,谱下最后的终章。 “怒潮袭天!” “纯阳贯地!” 暴流烈焰,极招相击,引爆惊天气流,裂地开石,两人皆被爆炸余力震退数十步。 随着藏镜人一声呕血,善与恶的纠缠,正与邪的冲突,绝世恩怨,终于在这一招之后,尘埃落定。 史艳文取得胜利之后,并没取下藏镜人的性命,也许正是抓准了他的仁善之心,西剑流的后手布置也启用了。就在众人关注这场惊世之战时,苗疆之主已经率领苗军将天允山团团围住。 月泠在人群中找到了俏如来的身影,不动声色地挤开人群,来到了他的身旁。 藏镜人的武功至阴至邪,而史艳文的武学至阳至罡,两人根基相同,互斗数十年,也不存在武技上的差距。所以胜负在于两人的功体之上,真正对拼起来其实是藏镜人略逊一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