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现在想来,以前的日子,真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样幸福。现在每天一睁眼,就担心今天家里会闯进来几批人,父亲又要到几点才能回来。 想到这里,谢芷兰问何姐道:“何姐,你看看手表,现在几点钟了?” 何姐看了下时间,心里不由跳了一下,轻声道:“七点二十了。” 谢芷兰立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,拿了一个手电筒,就要出门去找人,不想,前头的陈家儿子忽然跑过来道:“兰姐,不好了,谢叔叔腿断了!” 一阵兵荒马乱,何姐和陈家一起帮着把人送到了医院。 医院起初不收,何姐帮着找了大院里的领导,才开了住院单,这么来回一折腾,已经到夜里十二点了,谢镜清早就疼得晕厥了过去,等再醒来的时候,看到何姐和女儿在,微微苦笑了一下,随后问何姐怎么过来了,是不是有什么事? 何姐就把森哥要芷兰过去的话,说了一遍。 这次陪着来医院,让何姐更真切地了解到镜清的处境,她没有想到,有一天“谢镜清”这个名字竟也会发生住不了院的情况。在这京市的医学界,有多少镜清的门生故旧啊,可是她们把他送来的时候,仿佛他不是这些人所熟悉的谢局长,而是哪个旮旯里出来的流浪汉一样。想当年,老太太还在的时候,每每住院,都是院长带着主任医师过来问候。 境遇的巨大反差,让何姐都觉得心里像是结了一块冰一样,冻得人浑身僵硬,舌头发麻。 听说是为了芷兰来的,谢镜清和女儿道:“等我出院,你立即收拾了去森哥儿那边,我这边不需要人。”他本来就不同意女儿跟着他一起走,让女儿跟她妈妈去,可是芷兰这孩子,这时候反而犟的不得了,执意不肯去。 父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,事情就一直僵持在那里。 现在听森哥主动要芷兰过去,谢镜清是再没有一点犹豫的。 谢芷兰还待说不去,不妨听父亲撂了狠话道:“芷兰,你要是不去,爸爸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,我不能活着拖累你,你一个女孩子,怎么能跟着我去住棚屋呢?”万一遇到居心不良的,他怎么保护他的女儿? 谢镜清每每想起这种可能,都觉得万箭锥心。 谢芷兰望着疼得脸色发白的父亲,眼泪不觉就滚落了下来。 谢镜清轻声道:“芷兰,你去森哥那儿,给他们当保姆,照顾孩子,以后脾气收敛点儿,森哥这时候愿意把你揽过去,也担了很大的风险。”谢镜清准备到时候,让女儿出一份和他断绝关系的证明,他现在都有些庆幸,当年爱立没有原谅他,这次他遭殃,也不会牵连到她身上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