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谢芷兰“嗯”了一声。忽然觉得,现在这样也挺好,耳根子清净,奶奶对她也可以,回到家来,还有人能聊几句。 和谢周氏道:“奶奶,这个月开始,我也交伙食费吧!” 谢周氏吃饭的动作都没停一下,似乎对孙女的这个举动,并不感到怎样的意外,擦了一下嘴,才道:“随你自己,交不交都行,交的话,给你何姨就成,买菜都是她拿主意,要吃什么,也和你何姨说。” 等谢芷兰去洗漱了,何姐忍不住问谢周氏道:“周姨,芷兰这丫头,本来心里就对您有点想法,您怎么还收她伙食费?回头还不更埋怨您偏心吗?” 谢周氏摇头道:“她可能想住得更自在点,没事,她要是给,你就收着,该花就花,不用替她省。”老三夫妻俩养一个孩子,要是都能让孩子捉襟见肘的,那真是笑话了。谢周氏刚听孙女的意思,大概这段时间都慧芳的心思都在程家的事情上,让芷兰没有归属感。 而自己这边,到底能让她有一碗可口饭吃,所以就想多住住吧? 何姐见老太太同意,就笑着应了下来,“那回头我再给芷兰做些好吃的。” 晚上八点的时候,何姐还在厨房忙活,谢芷兰真的拿了十块钱生活费过来,何姐接在手里,和她道:“要不了这么多,五块钱就够了,你午饭又不在家吃。” 谢芷兰不在意地道:“就按这个数来吧,我来这么些天,天天都吃好的,奶奶的小金库,怕是给我掏了不少,总不会让她一直贴补,不然就是森哥没意见,我爸回来也要训我几句。” 何姐见她是真的要给,就收了下来,问她道:“你爸快回来了吧?之前不是说出差一周吗?” “是,我估摸着周日就能回来了,他要是回家肯定第一时间来看奶奶。” 何姐笑道:“那我周日去东风市场看看,有没有新鲜的桂鱼,你爸最爱吃松鼠桂鱼。” 俩人简单聊了两句,谢芷兰就回房间里,给谢林森写信,抄了一段最高指示后,微微停了一会笔,才重新写道:“森哥,最近从何姐处要到你的地址,犹豫了几天,还是准备给你写一封信。上一周,樊师长身体不好,樊铎匀带着沈爱立回了一趟京市,我也见到了人。 森哥,我家里的事,你都是知道的,实话说,在此之前,我并不喜欢她。但是见了一面以后,才才发现,她和我想得不一样,她看我的眼神,和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。可是我和她有一半相同的血缘啊,她见到我竟然毫无触动。厚着脸皮说一句,这些年,我的生活可能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优渥和富裕,换作我是她,我怕是很难像她一样平静。” 写到这里,已然是把她自己的内心活动,和盘托出了,谢芷兰有些犹豫,不知道要不要将信撕掉,她和森哥向来也算不上亲近。 但是她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笔,这一刻,她迫切地希望能找个人倾诉,她想,森哥的反应,最多是看看就丢在一旁不理,总不会笑话她的,索性接着写了下去。 说了一些她父母离婚的原因,包括她母亲和程家的事,末了道:“森哥,你是比我能吃苦的,我只想着,安安稳稳地在京市里头过日子。爸爸和妈妈都不靠谱,我就想着多争一点东西傍身,你可能会笑话我这种骄逸的思想,但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。” 最后一段写道:“你若是忙,就不用回信了,平时出任务,注意安全。” 写完以后,谢芷兰也不想再看一遍,她怕多看一眼,自己都没有勇气把这封信寄出去。直接把信封好,放在了包里,准备明天中午寄掉。 *** 4号下午,爱立和樊铎匀到了汉城。这一趟京市之旅,过于疲累,爱立原本以为可以在火车上睡一觉,但是火车上又闷又挤,俩个人生生熬到了下火车。 出了火车站,俩人先回了南华医院家属院这边,到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两点,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知了在皂荚树上叫唤。 沈玉兰不在家,爱立从窗户里摸到了钥匙,把门开了,发现炉子上还温着饭,汤还是热的,大概是留给他们的。 俩人吃完饭,又简单地洗漱了下,就到房间里补觉。 等到傍晚,沈玉兰下班回来,发现门从里头锁上了,知道是爱立和铎匀回来了,敲了两下门,就见铎匀过来开门。 沈玉兰笑道:“中午没见你们回来,我还担心是不是京市那边事情有变化,你们又推迟了行程,爱立还在睡觉吧?” “是,妈!”樊铎匀觉得有些头重脚轻,喉咙还有些干渴,一边回沈玉兰,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。 沈玉兰放下包,不意就看到他胳膊上带的黑色袖箍,有些诧异地问道:“铎匀,京市那边出了什么事吗?” 樊铎匀微垂了眼睛,轻声回道:“樊师长周一过世了。”即使到现在,自己也很难再称呼他一声“爷爷”。 女儿的电报,只说今天回来,并没说铎匀爷爷去世了,沈玉兰还当铎匀爷爷康复了,俩个孩子才回来的。 没想到,竟是去见最后一面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