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 敬慕将军威名(十)-《赤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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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幹答道:“从事说今儿下午召咱去议事帐,给咱说这事儿。”
“……从事要真是想把这次所募到的兵全为己有,阿幹,你说咋办?你想好办法了么?”
曹幹叹了口气,说道:“时也,势也!”
“啥意思?”
曹幹说道:“阿兄,我昨晚见罢从事,回到帐里,翻来覆去地想到后半夜。这回募兵,募到的兵,从事要真是不打算给咱分,咱也还真是没办法。”
“你说的十呀、是呀的,啥意思?为啥没办法?咱一块儿反对,从事能不听么?”
曹幹将昨夜考虑到的与曹丰说来,说道:“‘时’者,天时,今时不比往日,从事在力大率帐下已稳住了脚,不再像以前,咱们被董宪欺负、不被力大率看重,他还得多多依靠咱给他卖力。‘势’者,大势,咱们今次来打海西,是从事、陈君一力办成的,咱都没出啥力,等於是坐享其成,再一个,戴利才违过从事的令,理亏在先,……我嘛,嘿嘿,我也理亏。时与势,俱在从事。阿兄啊,这回募兵,怎么募,募到的兵,怎么分,咱们是都只能听从事的了!”
“你理亏?……阿幹,你咋理亏了?你干啥了?”
抢了陶俊等家的事儿,曹幹原是不欲与曹丰说,这会儿没办法,只好简单地与他说了一说。
曹丰呆坐了会儿,带着后怕,拍着大腿,责备曹幹,说道:“那天晚上,戴利违令,私引部曲去县中抢掠钱主簿等家,从事差点把他杀了!阿幹,这是咱兄弟亲眼所见的啊。你咋这么大的胆子,不吃戴利的教训,还敢违从事的军令?你就不怕从事一怒之下,把你杀了?”
“杀,他是不会杀的,只是因此,咱就理亏了。阿兄,这事儿怪我,我当时没想太多,没想到募兵这事儿。”曹幹话是这么说,即使他当时考虑到了募兵此事,恐怕他依然还会这么做。
曹丰是个质朴的人,曹幹干下了违令的事儿,刘昱未做惩处,的确在他觉来,他与曹幹就是理亏了。那这次募兵,刘昱就算是真的要把所有募到的兵都控到自己手中,他也不好再去争,再去反对了。他坐了会儿,说道:“算了!事既已如此,既然咱已理亏,这回募兵,就按你说的,咱都听从事的便是。他若肯分给咱些,咱便要,他若不分,……就不分吧!”
曹幹自责说道:“阿兄,抢陶俊等家这事儿是我做得欠考虑了。”
“阿幹!一回募兵不给咱分,不算啥,从事的军令你往后可别再违了!人,谁不要个脸面,莫说从事了,便是咱,也都是要脸面的啊!从事又年轻,年轻就气盛,你违他军令,就是不给他脸面,他发起怒来,怎生收拾?要是还在东郡,大不了,咱还能逃回乡里,如今咱离乡几百里,能逃哪里去?阿幹,你听阿兄一句话,以后你可干万不敢再违从事的军令了!”
曹丰的这通话,充满了乡间的朴实,把“违背军令”与“便是落了刘昱的脸面”作为相比,尽管听来,似乎是有点庸俗化军纪了,可若细细究之,实际上还真就是这么回事!
便如乡间,只有当一个人有威望,别人都愿给他“面子”的时候,这个人说的话才会管用一样,军中亦是如此。也只有当主将有威望,部曲都“肯”给主将“面子”的时候,主将的命令,部曲才会甘心去听。从这个方面来看,曹丰此话,不仅在理,而且说到了本质。
曹幹起身,笑着向曹丰下了个揖,说道:“阿兄教诲,幹谨记在心!”
“你与阿兄我来这套干什么,你坐下吧,记得我的话就好!”
曹幹应了声是,重新坐下。
清楚部曲对部率的重要性,到底是不太能完全将这回募兵此事放下,曹丰忖思了会儿,说道:“这次募兵,便是咱理亏,你说的时、势什么的都在从事,咱跟着从事从东郡到此地,数百里地,几场恶仗,咱无不拼命,你且还立下了几件大功,他总也不能一点儿兵都不给咱分吧?”
曹幹说道:“阿兄,我还有件事告诉你。”
“啥事儿?”
曹幹将刘昱准备令他去县东打海贼之事,与曹丰说了一遍,说完,又把自己昨夜琢磨到的令他去打海贼“倒似也不是件太坏的事”的原因,与曹丰仔细地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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